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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我还是忘不了那一颗晶莹的眼泪,从父亲那布满血丝的眼睛中无声地滴落。
父亲已经四十五岁了,却不显得老,头发是黑的,却在不经意之间泛起了银光,站在门口,总看见他坐在椅子上,身体向前倾,吸着雪茄,一个个烟圈从他嘴中吐出,霎时间,屋中灰蒙蒙的一片。
也不知是何时,父亲开始抽烟,我与他同站在阳台,他用手扶着栏杆,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他从内兜取出一盒雪茄,用眼睛注视着,用手指摸着,仿佛在感受着,他又掏出一个打火机,娴熟的含着,用手护着紫蓝色的小火苗,吹__一丝烟燃起,他默默的抽着,靠着栏杆,风疾驰过,撩起他的大衣,拿着烟的手也在颤抖,一个个烟圈散了,灰飘落了一地。
我问他:‘’好抽吗?‘’他又摸出一根,开玩笑般的递给我:‘’你也要?‘’我摆了摆手,又是一阵沉默,两个人都未说话,烟灭了,他叹了一口气。
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一次,父亲哭了,在我心中那个坚强的男子,竟然在我面前哭了,在我心中那个慈爱的父亲,竟然打了我,我知道,这不是最后一次。
我打架了,原因是因为,我被人嫌弃,被人骂作‘’穷孩子‘’,当我拎着书包,带着伤疤回家时,我见到了他那生气的目光,他怒吼着,骂我在学校里不安分,我委屈地反驳着,他却不理会,抡起衣架向我抽来,我尖叫着缩在墙角,衣架的碎屑划破我的皮肤,也刺疼着我的心。
背上的疼让我难以入睡,忽然门开了,灯亮了,父亲走了进来,在我身旁坐下,他用苍老的手抚摸着我,我才发现,父亲的脸上已经泛起皱纹,眼神已经不再富有生机,那身影已经无法撑起这个家,一滴滴眼泪落下_他哭了。
他走了,又站在了阳台上,烟灰与泪水随着风又消散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