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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进麒麟街,就能看见一栋上了年纪的小楼。
这个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建造的小楼,原本白色平整的墙壁早已斑斑驳驳,呈现出众多不规则而又大小不一的几何形状。门堂上,一扇湖蓝色铁皮包着的门虚掩着,门板上的漆已经剥落了好几块,透露出褐色的铁锈。透过楼道的格栅往里看,破旧而陡峭的水泥楼梯笔直向上,楼梯两侧的铁栏杆也已锈迹斑斑。门边有几辆自行车歪歪斜斜的停着。
小楼的外墙边,建有几只花坛,沿圈种植着翠绿的冬青,拥簇着几株造型漂亮的桃树,叶色浓郁,显得那么地生机勃勃。再一抬头,但见二楼的窗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花盆。月季、杜鹃、海棠、迎春花?满满当当,挨挨挤挤,红的花,粉的花,看得眼睛汪起团团涟漪。春意盎然的阳台,颇具情趣。令人不得不赞叹这个爱花的人,该是多么地幸福。每天摆一摆盆,浇一浇水,赏一赏花,是何等地其乐融融!
窗台挨着一个窗台,每家的窗口都挂晒着不同的物件。有些是挂着过年时还没吃完的年货,酱鸭酱肉鱼干,琳琅满目;有些是挂着一串串红艳艳的辣椒干,为小楼平添了几许喜气。天气晴好时,不仅是窗口,就连巷道里,也有不少花色不一,布料不同,样式各异的衣物晾晒在树杆或电线上,随风飘荡。每一个物品,是那么地民间,那么地俗气,那么地生活。
花坛边,绿叶下,安放着石凳和石桌,穿着一新的老人安逸地坐一起,或喝茶聊天,或下棋手谈,慢悠悠地你一炮,我一马地厮杀起来,还有几个旁观的老人手舞足蹈地为奕者出谋划策。刚买完菜回家的婆婆们,也坐在一起择菜,谈论家常,说说老底子的事。谈及年轻时到春节置办年货,又凭票又排队的过去和现在想吃啥就买啥的日子,弄堂里扬起一片笑声。
这里的老人基本都是老杭州,在这个闹中取静的地方,他们有着自己的生活习惯,有着独一无二的乐趣,他们用一种乐观的精神面对着生活,与破旧不堪的老房子形成一个明显的反差。
幸福,有时就在窗外,就在细水长流的寻常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