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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至此,哪儿没有风景呢?一个相机里几乎装了所有的风景,有一处除外,那是我心中的风景。
记得我一次补课回家的路上,已夜深人静,想快点回家,偶然走了条小径,那路上什么也看不见,我抱怨老师拖堂。这时我突然意识到有东西向我靠近,认真打量一番,才发现是个清洁工。
他慢慢俯身下去,传来一阵塑料碰撞的声音,随即坐在地上,低声叹息。
我立刻意识到,便抽出书包旁的空瓶子向他跑去:“给您,爷爷。”我这才看清他的脸,他笑了,脸上的皱纹如涟漪似的挤在一起,眼睛眯成了月牙儿,要不是黑眼圈,我可能都看不见,露出一排褐黄却干净的牙齿,特别招人喜欢。他深情地看着我,脸上写满了高兴与欣慰,那粗糙的手不住地拍着我的肩:“好!好!好好学习,以后肯定成才。”他用方言回复我。“嗯。”我这样答应着。“回去吧。”我渐渐离他远去,步子不知怎的加快了。
我回头一瞥,他身后不远的一所房子里走出个人,把家门前的小灯打开了,他穿着睡衣出来的,招呼着老爷爷到这边来,并说道,我以后就不关这灯了,片刻便走了,只留下了一片不到阳台大小的温暖人心的灯光。
爷爷脸上出现了藏不住的喜悦,痴痴地望着那灯笑。灯光把他黝黑得皮肤照得金灿灿的,把他的眼睛也照得金闪闪的。他休息了一小会,却把灯关了,随后听到了开关盖子卡住的声音,他消失在了夜色中。
上了初中,我不怎么走那条小路了,但那个笑脸和那束灯光我还记忆犹新,因为那是我心中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