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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样装扮你的脸
如果没有明天
要怎么说再见
这首歌叫《如果还有明天》。它是台湾歌手薛岳原唱的。在薛岳正处人生顶峰时期,他被查出身患绝症。他用自己生命的余晖演绎了动人的绝唱。记得第一次听这首歌是在一节政治课上。当听到歌手撕心裂肺的歌声后,大家都觉得这个歌手好疯狂,甚至在听到歌者在演唱中的大笑后,大家再也无法抑制的笑了出来。然而,当老师告诉我们这是一位歌手生命之绝唱时,我沉默了。再听那首歌,我感觉到的全然不是声音的嘶哑,而是人对于死的无奈和对生的渴望。我们仍然存活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嘲笑即将告别世界的人对生的向往?我们又怎能因为自己仍然活着而感到庆幸,庆幸那悲情的主角不是自己。
最近看一部电视剧,其中的女主角是一名老师。当她被告知自己得了癌症之后,她首先想到的是家人。她决定隐瞒家人,自己承担余下难熬的岁月。回家的路上,她一遍遍地预演回家后的情景:先给爸爸问好,还是先给妈妈问好;回家后的第一个表情是什么;如果妹妹插嘴又该如何回答……她把自己想和亲人说的话分别录在磁带里,她大方的买下妹妹仰慕已久的包,对妈妈身体健康有好处的无油烟炒菜锅以及平时舍不得买的东西,却被家人数落为“乱花钱”。她去玩蹦极,结束之后,她开心的笑着,却又终于哭了出来,对朋友说:“活着真好。“
试想那个主角是我,我又会怎样呢?我可能会珍惜我所能上的最后的课,珍惜我所能看见的每一株花、每一颗草,珍惜最后的狂欢之夜,珍惜与家人在一起的分分秒秒,珍惜能听到的最后的歌……但,这许多的事已容不得我一一实现了。我也可能从此一蹶不振,颓废下去,恐惧下去,伤害关心我的人。但不管哪种假设,我终究无法像庄子那样坦然,那样超脱。他面对妻子的离去,鼓盆而歌,曰:“是其始死也,我独何能无概然!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而本无气。杂乎芒芴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人且偃然寝于巨室,而我嗷嗷然随而哭之,自以为不通乎命,故止也。”我们毕竟还是熟人,我们无法释怀,我们无法那么平静的面对亲人的离去,无法接受生命已走向倒计时。但,这只是假设。我们还有明天,我们还来得及做想做的事。
与其在生之末路才体会到有那么多需要珍惜,不妨趁着“还有明天”,认真地为生命留下华彩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