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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米沉在瓶底,喝一口清甜滑入肺腑。
这种味道我久久不能忘却。
棕色环绕成客家围屋的沉稳姿态,我悄悄走入,望见一位阿婆正在做米酒。
糯米粒粒饱满。身着蓝衣的阿婆卷起衣袖,将糯米倒入盆中,透明的水落下,与糯米交织成了银色。糯米像是跳跃的生命,上升又下落。阿婆双手伸入盆中,从底下翻上来,米粒不断翻涌。
阿婆忙碌着,水花溅到她的耳垂,她依然哼着歌,洗着米。柜子上陈列的瓶瓶米酒,也想一同参与。
丝丝缕缕的米酒香味溜出来,萦绕着阿婆,我也嗅到一丝辛勤的味道。
阿婆把米放入大的银盘,坐在锅中,缓缓盖上锅盖,木块在锅下燃烧着,阿婆则坐在小板凳上,一摇一摇,双手安静地搭在腿上。她静静的望着那口大锅,眼中却满是慈爱,仿佛在对孩子耳边细语时的温柔的眼波。
雾气慢慢上升,夹杂着几丝饭香,阿婆的眼神也朦胧在香气中。
这或许是夹杂着细心守护的味道。
阿婆拿出新的玻璃瓶,她从糯米底下小心托起,一小片儿糯米与瓶底接触,然后安静躺下。她再抓起一些酒曲,撒在米上。她就这样,一次一次的继续。
我在旁端起一小碗米酒,一饮而尽,一种甜味在口腔迸发,接着才散出酒的苦。即使这样,却还是令人无法抗拒着醉人的味道。
“好喝吧?真希望这种味道还能传下去,就求个但愿吧!”
原来,我尝到的,还是客家的味道。
米酒的味道清甜,是阿婆的辛勤造就的,更能尝出的是阿婆不变的、对米酒的细心守护。阿婆对米酒如孩子,她以认真、耐心、与慈爱,凝成这令人回味的清甜。
米酒的味道也是苦的,这是阿婆的一丝期望与更多的失望、担忧。米酒代表着客家人的一种文化,而这种文化的味道,也将慢慢消散。
米酒的味道,亦甜亦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