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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没有夜雨声烦,我也只得拧着眉头,烙饼似的翻来覆去,睡睡醒醒折腾个没完——我认床,乔迁新居后,先前舒坦的大床却置换成了逼仄可怜、看看能睡下的小床。委屈地躺下身来,诸多琐碎杂事又一并涌上心头:日渐繁重的学习、仍无着落的演讲、即将考砸的月考……这么一道痒痛梗在胸口不上不下,着实噎得慌。
焦虑的辗转反侧中,有什么响动,先是微不可闻的几下,又凝上了劲道,一下一下,敲鼓似的响个不停。“嘭、嘭、嘭”,我讶异的四下张望,竖起耳朵去听那密集得如同炒豆子般的响动。辨了少顷我才听了个大概。窗,什么敲在窗上,像谁屈起指叩窗。但这可是三楼,谁有那“闲情”夜半攀缘?那难不成是雨落砸窗?我纳罕,掀开窗帘一角,抻长脖子朝外一瞥。
这么一瞥之下,我的目光勾触着一只灰扑扑、黄腾腾、活像在浮土里滚过的蛾子。
它扑腾着,卯足了劲,几乎是挣扎着撞向这道窗子,“嘭”的一声里,它有晕头转向地被生生撞了回来。屡次未能冲破这道屏障,它却不飞高,好另觅捷径,而是张开翅膀,再一回奋不顾身地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光,是光呀!我愕然,房间一隅昏黄的小灯,勾了蛾的心,它这才扬起并不大的翅,状似愚昧地、毫无保留地撞上这扇窗——一心只为沉湎光明。夏夜里灯下小虫萦绕,即便灯罩里已积上一层同类的尸体,一个个仍前仆后继,将自己活生生灼死。
这悲壮难免令人扼腕:理想与挫折相伴而行,蛾对光热的狂热不亚于异常悲剧,遇到丁点儿苦痛就裹足不前的人,是否太过滑稽?若有上零星蛾的“偏执”,我们之间又是否算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