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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一个冬日,太阳暖暖地照在院子里。阳台上,一位年轻的妈妈正在为她四岁的女儿洗头。洗好后用毛巾擦干,梳好,再扎上两根小辫,系上两个蝴蝶结,然后端详着,欣赏着。那个孩子有着圆圆的脸庞,白嫩的肤色,一经打扮,宛如小天使一般。年轻的妈妈笑了,笑得是那么地开心,显得是那样的幸福。那个小女孩就是我。
十年过去了,如今的我已经是一名初一的学生了,个儿和妈妈一般高。妈妈不再为我洗头和扎小辫了,可是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为女儿、为丈夫、为这个家操劳着。妈妈不再那么年轻了,风霜在她的眼角刻上了几道深深浅浅的皱纹。
这天中午,阳光特别地温暖。我洗完头,忽然看见忙碌着的妈妈,便问道:“妈,你洗不洗头啊?”妈妈说:“穿的棉衣太厚,不方便。”我忙说:“妈,我给你洗!”“你给我洗?”妈妈十分地惊喜,大概这是由于她第一次听到女儿说这样关心她的话吧。是啊,十多年来,她总是为女儿操心,压根儿不曾想得到的什么回报。今天女儿的这一句平常的话,竟使她这颗母亲的心感到无限的温暖和幸福。
阳台上放着一只方凳,方凳上放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母女二人相对着弯着腰,妈妈的双手撑在方凳边,头发垂直地落水盆上;女儿挽起袖子,撩起热水,轻轻地搓起,打上洗发膏,那丰富的泡沫像朵朵洁白的浪花,洗涤着妈妈头发上的油渍,浸润着妈妈心头上年复一年的渴望……
我为妈妈洗了三遍,最后用干毛巾擦干,又用梳子梳好。在女儿看来,妈妈还和原来一样年轻漂亮,一点儿也没变。
妈妈笑了,笑得十分地幸福。女儿也笑了,笑得十分地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