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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渐渐。柏油路好像吸满了了水,滑溜溜的。一辆辆冷酷的车无情驶过,溅起一圈圈泥水。竹叶“飒飒”作响。我低头走着。直到遇见了你。
踢着小石子,漫无目的走在路上。面对学业的低谷,我也没心情去做任何事。周围景色在匆匆变幻,我却只注意到乌黑的柏油路。一阵冷风吹来,直打得人颤。耳边只有拽紧衣物的摩挲声。又一阵风涌来,却带来了香与热。
“什么味?”我努力回想。忽的记得了。烤山芋?小时候,妈妈总会买上一个给我。我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辆早已褪了色的三轮车,车上架着一个笨拙的烤炉。就是这样,我第一次遇见了你。你俯下身来在捡些什么。哦,是些碎宣传单。你将他们扔到随车的垃圾桶内。大概嫌地上太脏了罢。待我稍稍走近,你忙招呼我。“孩子,买个烤山芋吧。”我顿了顿,抬头望向你。你穿着一双黑布鞋,一条发黄的白裤子。身上是一件不知什么地方的,皱巴巴的蓝工作服,最引人注目的,是你的笑容。脸上的皱纹被挤在了一边,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还有那泛黄的牙,构成了这在秋风中盛开的笑。
“买一个吧。俺家的绝对好吃。”你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向我介绍。不知为何,我说了一句“哦”。在这种心不在焉的状态下很长时间才缓过神来。你熟练的戴上已焦黄的手套,掀开盖在炉口的破盆。一会就从炉内捡出三两个各具形态的山芋,我刚想说“不”却还是咽了下去。
你把山芋左看看,右看看,递给了我。这是一块怎样烫手的山芋哟!从手心一直暖到心里,轻轻撕开一小块皮。那金黄的瓜肉便露了出来,腾起一阵香气。却终被打散在风中,我轻轻咬了一口,“香、糯”还有不知名的滋味在口中迸发,一个记忆也从深处涌了上来。
你还在笑,“好吃吧。”我也勉强挤出了几丝笑意。寒冷的秋,你却穿得这么少,那么朴素。你就是你,一位普通的农民,普通的卖瓜人。
你的笑仍在寒风中怒放。你的每一个动作都深入我的心窝。即使衣着朴素,却又笑容与之相伴,即使工具简陋,却有一颗乐观的心陪伴。寒风中,人们的双眼似乎被迷住。追求的只有名与利。停下脚步,抬起头,会发现,自信与乐观就在身边。
风中,雨中,飒飒叶响,小雨淅淅。
是你,你的笑,你的瓜,都给予我乐观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