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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十年如一日,他,不畏寒霜风暴,就这样,一条长凳,一辆旧自行车,几把亮闪闪的菜刀,是他出门的全部家当。
每日清晨,我迎着晨光去上学时,早已听到了小巷中“磨剪子来戗菜刀……”的吆喝声,声音不是很大但很嘹亮,每日伴着这样熟悉的声音去上学应该也是一种福气吧!
他自从我出生时便在这里了,几十年找他磨刀的有不少回头客,更有人喜欢找他磨刀顺便聊一会儿,老人十分健谈,总爱与人说起他曾经在这片土地上的种种回忆。
末春、初夏槐花开得时候香气飘满了整条巷子,一群小孩子总爱围着大槐树玩捉迷藏,他总是折下几枝槐花让倦了的孩子品尝一番,槐花蜜是甜的,槐花的后面总有他的盈盈笑脸。
大人们也喜欢他,因为他的刀磨得方圆几十里地中最有名的,他磨出来的刀光滑呈亮,耐用。
看过他一次磨刀,他穿着白色的大汗衫,两手撑在刀上,一推一拉,每一个细节都显得那样有力,力量中又夹杂着柔,柔中带刚,刚中带柔,胳膊上的青筋随着力度一起一落。他目光如炬,都聚在那刀刃上,仿佛目光便是看透一切的放大镜。
那个春天,我家搬家了,老人的摊位依旧每日来客不断,新家的楼下,每日充满欢声笑语,却没了那“磨剪子来戗菜刀……”的声音回荡小巷,没有那充满力量的身影行走其中。
时过境迁,两三年后,我回访旧地,没了那老人的身影,没了那青砖黛瓦的小巷,有的是那一座座新矗立起的高楼。
恍神间,眼前多了一条小巷,耳畔多了一声“磨剪子来戗菜刀……”,我仿佛看见了那充满活力的身影,那年春天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