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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早产,使得母亲天生就是个瘸子。母亲18岁那年,在村长的撮合下嫁给了贫穷的父亲。不久,我便呱呱落地。
我的出生给贫穷的家增添了一分负担。虽然家境不好,但父亲母亲还是让我过上了和其他小伙伴一样的生活。小伙伴们有新衣服,家里买不起商店里华丽的衣服,母亲就会用粗布给我缝一件,也算是有一见新衣裳。小伙伴们有好玩的玩具,母亲也会给我找几样,即使不好玩.我的心理也会有一个平衡。
我被母亲的爱包围着,和其他孩子一样,我也认为我的母亲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母亲,我丝毫没有感觉到我的母亲是一个瘸子,我也没有感觉到她有什么地方不美丽,直到有一天……
那天邻家小男孩抢走了我的皮球,还把我推倒在地。我哭着闹着让母亲去给我要回来,母亲拗不过我,只好去了。谁知邻家的那个阿姨蛮横无理,不但不把皮球还给我,还开口骂我母亲:"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性,也不打盆水照照自己,一个瘸子!"这句话像把冰冷的手术刀插进了我的心里。
无奈的母亲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呼天抢地的,瞬间周围围了好多乡亲,我在人群中看着母亲,却没有上前扶她。我悄悄地躲开了。
天已黑了,母亲和往常一样来给我暖被窝,而我却拒绝了,我只是说我长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没有必要让母亲为我来做。母亲一脸茫然地回房了。其实这并不是我的理由,我觉得母亲不再美丽,甚至很丑。我不愿意跟她接触。
我一天天长大,对母亲却一天比一天冷淡。母亲还以为我长大了,内向了。
“看那个捡垃圾罐的瘸子,是XXX的母亲。”有个同学说。我竭力否认:“我的母亲很漂亮的,不是个瘸子!”同学说只要我学那个瘸子走路的样子,他们就相信那个不是我的母亲。于是,我就左拐右拐的学起来。同学们笑了,我也笑了。母亲看到了,捂着嘴跑开了,也没拿走她捡的易拉罐。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听着同学们的笑声,我的心好像被什么钩了一下,可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回到家,母亲不在家,等待我的是父亲的火冒三丈。父亲一逮到我,二话不说就把我吊在柱子上,用小竹子狠很地打我,打了会,停下来教训:“这么多年,你母亲白疼你了?她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受的委屈还不够多?她过得还不够苦?你还有没有点良知?”
父亲打我,却没有将我打醒。随着时间的推移,母亲好像渐渐地忘了这事,因为她渐渐地知道怎么面对我了,对我还是像以前那样百般呵护。
我的求学之路走得越来越远,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母亲的脸越来越模糊,但这件事在我的心里却越来越深刻。有时夜深人静,那一幕就会闪现在眼前。我渐渐知道了当年那个像什么东西钩一样的感觉是什么。
那天,父亲打电话来让我回去,说母亲要走了。我挂上电话就往车站跑,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回去。等我回到家,母亲已经走了。我跪在门口,一步步挪向母亲……父亲告诉我,母亲临走前叫父亲不要怪我。我跪在母亲的床头:“妈妈,我错了。妈妈,妈妈,对不起,妈妈,您起来听女儿的忏悔啊,妈妈,妈妈……我永远也没有机会在我美丽的母亲面前忏悔了,我感到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