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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刚下楼,就看见她提着大包小包,不安地立在花丛旁。她的淡眉毛干干净净的舒展在那里,隐隐流露出一丝哀愁。宽大的雪纺衫衬得她苍白而消瘦。
“妈妈……”我扯了扯肩上的背包带,拭去眼角的泪,缓缓叫道。她转过身,嘴角扯起一丝笑,“你怎么这么慢啊,我都等了半天了。”她揉了揉我的长发,轻声责怪着。“知道啦。”我笑着挽着她的手臂,拎过她手中的包。
“重不重啊?”她伸出手,“要不要我来提?”“不用了,不重。”她的手在空中僵了片刻,眼中流露出有些失落的神色。她尴尬地笑了笑,仍从我手中夺过了提包:“没关系的。”她的手掌碰触到我手背的那一刻,似乎有一股阳光般温暖的热流涌进心间。
仰望着天空,它似乎显得格外的宁静、深邃。她笑着,掩饰着难免的担心与不舍,阳光浅浅映在她深褐色的眼眸中,反射出温暖的颜色。
耀眼的光透过樟树的叶子静静铺在她的面颊上,留下稀稀疏疏的叶影。她望着我,四目相对的一刻,仿佛年华瞬间苍老。“那个……是给我的吗?”我先打破沉默,把她手里快要被捏得走形的袋子抢救下来。我打开来,也不管刚刚吃饱晚饭就把一大块曲奇饼塞到了嘴里,傻乎乎笑着说真好吃的样子映在她眼里,衬着泪光浮现出幸福的颜色。“等一下饿的时候再吃吧。”“嗯。”我吞下饼干,笑着应了一声。
那条连通家和大门的道路上,两道衬着夕阳余晖光芒被拉得长长的身影交叠错综,就如同我心心念念的一部电影,凝满了叫做亲情的温暖质材。
不知不觉已来到小区门口,她将手中一大袋的生活用品塞进我的手心,笑着摆了摆手:“路上小心啊。”“知道了,”我松开她的手臂,心里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再见。”
“再见……”她望着我转过身去,不知是怎样的心情。
阳光透过指缝,刺疼了我的双眼,却未散去眼前浓浓的雾。也许只有经历了亲情的沧桑,才能明白亲情的可贵和温暖。那盛满我们稚嫩的声音的纪念册,是什么时候,又是被谁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