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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希冀化成云,云渴望回到水,大约只是为了念旧。梧桐花开落叶,叶归土再生长,大约只是为了见见生命。
家乡有好几株的梧桐树,如果说是梧桐树,倒不如说只是一个小树罢了。春天,它长了个头,不过还是比我小的多,只到了我的大腿。我总是念叨着它快快长大,因为我曾看到别家的梧桐树开花的样子,如一束铃铛,花黄色,显得那样的生机与活力。可惜听奶奶说这是几个月前刚种下的,可能要再等一年,亦或是更久才能看到。于是乎,我就嘟囔道:“怎么还要那么久?”
奶奶摸了摸我的头,叫我细心等待:“只不过是一年两年罢了,你还等不了吗?只要你上完学,再过年回家,不就能看到了吗?”我点了点头,到了晚上万籁俱寂,偶尔能听到风摇曳树叶的声音。沙沙作响,让人听得舒服。山中有眠,枕着月睡去;夜中有渴,饮的是那银瓶泻浆。好像有神话中的凤凰歇在那枝头,独享梧桐之美。
如若不是这样,我怎会在明日的清晨看到了好几片掉落的树叶。奶奶听了我的一席话,笑着道:“也许是树叶想念土地了,所以回去看看。”“那不是它就回不到枝头了?”“这不,只是念旧罢了。”我会想起奶奶曾说与梧桐相伴的凤凰,却在后来觉得它们毫不般配。一个在涅槃中浴火重生,一个却在世中辗转反侧,最后化落叶归土。
想是梧桐树想再见见那凤凰,与时间留了下来。想是奶奶想见见梧桐树,就和它留在了一起。最后,化成了凤凰与梧桐相伴。那梧桐树变成了参天大树,我看着那梧桐树,默不作声,怎么那么快啊。可是看着那梧桐树,我又在想,奶奶应是那梧桐叶吧,只是为了念旧,才归根了。
像一滴酒回不到最终的葡萄,我回不到年少。若是能回头看上一眼,是不是能见到梧桐叶纷飞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