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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柳是在晚春发的芽。
由于去年小区防虫,将窗外那株柳树的上半支砍了去,来年的树发了新芽后远没过去那么美。好容易光秃的顶上钻出几枝青绿的嫩条,扎眼地竖在那,倔强的立着,就算是长满了青葱的叶儿,也早没了“满城杨柳如烟,雾里翠袖罗裳”的佳人遐想。现在那棵柳树只是在被砍下的横截面上硬插了树枝,像秃婆子头上接了几缕年轻女子的青丝,古怪又难看。
前几年的春,柳树总会如约在二三月份一并冒出嫩绿的新芽,大约四五天后,嫩绿这时才是最好的,最美的,不那么嫩,像未成熟的孩子,不那么青,像过了年纪的大妈,而是正好卡在少女如花一般的豆蔻年华,阳光的金辉下,婷婷站在那儿,安静的展示着美丽。
其实,一株倒不太奇,好的是那一排十几株连成的烟云,葱葱翠翠,风一吹便轻轻摇晃着,薄雾一般氤氲开来,均匀的点缀在人家窗子上,成为春的装饰,这时若叫声柳树窗里的朋友,探出头来,正好与柳树相成对映,在现代繁忙中找出一丝古代的悠闲。
单做在家中看窗边那一棵也不错,但要等她再青翠些。不要雨天,要晴天,还要雨后的晴天,雨水挥洒在水灵的柳叶上,蓝天是衬托她的画布,还要太阳的光辉点在水滴上耀眼的光泽,然后打开窗,让泥土被雨浸湿后的清香扑来,时不时一缕风儿,吹动柳叶,掉下几滴水珠,带来一股春雨的气息,
这时就不会再计较背景中远处的高楼了。
远一点的那棵松也是不错的,它是棵类似外国冷杉那样的松,这倒不是我喜欢的,常年是古老的墨绿色,却正好与吗那株柳成了对比,当然要在更晚一点的春,墨绿托着青葱,粗壮映出苗条,这使我不再关心它形状的成份了。
今年的柳是晚春发的芽,光秃秃的枝干上也缀满了往年那可爱的绿,但总是少了些什么,树仍是那树,背景也是那背景,却与记忆中的相差甚远。
所以,今年我是不会观柳了,因为对于将来还很遥远的事,在最美丽时停止才是最美丽的,但只有很少人知道这个秘密,最终,只会毁了这份,美丽的回忆……
真的,这株树,我偏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