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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说:“肤如凝脂,手若柔荑”在我看来,你的手就是那双柔荑。
――——题记
姥姥经常说:“手指纤长的女孩子有福气。”可是我、妈妈、姥姥的手都不怎么纤长,甚至冬天生着冻疮还有些“惨不忍睹”。照姥姥又一经典语句来说就是:“唉,我们仨这辈子就是个劳碌命了啊!”
可是,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姥姥和妈妈的手丑,一点儿也不。旁人认为这双丑陋的手,在夏天为我们熨好衬衫与裙裤,在冬天为我们准备好温暖的羊毛袜子,在夜晚为我们轻轻地掖好被角……这双手,为我们做过许多许多的事。这双手,用她微弱的力量和爸爸一起,为我撑起了一方天空,为我营造了一个此生最温暖的港湾。
最令我记忆犹新的还是妈妈为我洗头发。前面我提到过,一到冬天我和妈妈的手就会生冻疮,而整天只有动动笔的我手比成天为家里劳作的妈妈的手冻得还要厉害。妈妈心疼我,所以总是亲自为我洗头。每次冼头的时候,也成了我最憧憬的时候:那时妈妈那双手长着大小不一薄茧的手,似乎总带着一股于魔力;那轻轻的揉捏简直想让人溺在其中。
又是一个冬日晴朗而温暖的午后,妈妈又为我洗头。我把发上的头花和发夹都一一取下,把头发轻轻地放下来,妈妈和往常一样在为我试触水温,怕水太烫或者太凉,这些平常的举动让人觉着无限温暖,也成为了我为何不去理发店洗头发的原因:理发店的阿姨们,一开始总是把握不好水的温度,不是烫得快把人的头皮都褪了一层下来,就是凉得五脏六腑似乎都处在冰天雪地之中(呵,夸张手法),但,总有一个人,了解我所有的需要,清楚我所有的心意与愿望。
试好了水,妈妈用小杯子装满了水从我头顶部慢慢将水往头发四周淋洒开,不时会有调皮的小水珠钻进我的脖颈中,妈妈总是会腾出一只手来为我拉拉衣领。把头发完全浸湿后,妈妈开始倒洗发液:将洗发液倒一些在手心里,两手慢慢揉搓之后将洗发乳轻轻地沾满我头发的每一处。之后妈妈开始为我揉搓头发和头部,她的那双略显肥大但十分灵巧的手轻轻地在我头上打着圈,像是最娴熟的按摩师一样按揉着我头上那些叫不出名字的穴位来。
每当这时候我总会被这双带有魔力的手带来些许的睡意,更是在冬日的午后,那暖暖的阳光调皮地钻入我弯下的脖子里,简直令人昏昏欲睡。也真的有好几次,我都差点顶着满头的泡沬就那样睡着了。也只有妈妈温柔的那声话语,我才清醒过来。
小时候洗头时我总爱问妈妈:“妈妈,我长大后你还会给我洗头吗?”妈妈总会微笑的看着我说:“调皮鬼,长大后还要劳烦妈妈来给你洗头呀!长大后,自己洗!”而我总会不满地撅起小嘴,顶着满头泡泡说:“不嘛,不嘛,我就要妈妈给我洗,我不要自己洗嘛!……”而妈妈,总是满脸无奈:“好啦,等你长大再说啦!”我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让妈妈给我冼头,直到现在,亦都是。
小小的我完全不能想象妈妈的手在沾了水后会怎样,在触了洗发乳那样的化学剂品后会怎样,在触了洗发乳那样的化学剂品后会不会裂口,只是一味地沉浸在妈妈舒服的按摩之中。只有在洗完头后,才会发现妈妈红肿的手指和再度裂开的小口子。现在想想:如果那时能对妈妈说一句:“妈妈不疼,娃娃吹吹”就好了。老幸好,现在说出这话也来得及。
妈妈的那双手长着薄茧而显得粗糙的手,因为有了魔力而变得十分美丽。她的手就如柔荑。当姥姥又一次对着妈妈的手叹气时,我用十分微弱但又十分坚定的话语对妈妈说:“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手了。”
记忆中的那双柔荑,一切安好哦!
(陈凤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