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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斑驳的时光,有你笑容的痕迹。
——题记
第一次遇你,大概是我刚记事的时候。你穿着一条宽大的背带裤,白色的小衬衫更让你英气逼人,可脑门上那个粉色的小贝雷帽却又透出几丝不情愿。你恼火地将帽子扯下来,略带些不满意的口气说:“都怪我妈,让我戴这个帽子,难看死了!”你的眼珠儿有些小狡猾地转了一圈,对我说:“要不你来戴戴看!”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你就走近,像是装扮自己心爱的人偶似的,为我戴上了帽子。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心翼翼地问:“这个,不会很大吧?”你看着被帽子盖住了小半张脸的我,涨红着脸说:“不,不大啊——才怪呢!”我伸手想打你,你却飞也似的逃开了。我拔腿来追你,哪里追的上。当我气喘吁吁地弯下腰时,你回过头来,笑了。
也许是看见我狼狈不堪的样子,也许是阳光罩在人的身上格外惬意,你笑得如此灿烂。原想着要追赶过去的我,在那一瞬间竟有些恍惚起来,我也忍不住笑了,阳光凑热闹地洒下来,女孩子清朗的笑声弥散在空气中,像晶莹的玉珠子迸溅了一地。
后来,我到了上小学的年纪,而你也在为学业而一直奔波在家校两点一线之间。不知不觉中,我们之间隔了一轮又一轮的四季。偶尔在忙碌的空隙间,我会想起你曾经的灿烂笑容。
秋风起,爸爸告诉我你的近况:生病在家。我不免生出一个念头—去看望你。
我蹑手蹑脚走进你的房间,看见还在沉睡中的你。没有那帅气的背带裤,取而代之的是先出几分柔弱的条纹衫。悄悄坐在你床边的沙发上,看你。白皙的皮肤,眉梢紧锁着,你的嘴唇没了往日生动活泼的红色,整张脸在头发的映衬下,瘦弱苍白得让人心疼。窗帘里漏进来的一缕阳光伏在你的身上,仿佛有一层淡淡的光晕。那一瞬间,我好怀念那个曾经在阳光下绽放灿烂笑容的你。
最近一次遇你,是在你18岁成人又考上大学的酒席上,数年过去,你不再是当年那个捉弄我在阳光下大笑的孩子了,也不是那个脸色苍白得让人怜惜的人了,你如同蝴蝶一样,绽放在挣脱茧的束缚后。
我走到你身边,用手拍拍你,在你耳边念道:“十八岁的笑容,应该更漂亮吧?”
你转过头来,嘴角上扬,月牙般的眉毛,脸颊上微微的粉色扑动着。
那一刻,是你给予我一个人的十八岁的笑容。
嗯,真的,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