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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午后,几个要好的中学同学聚会,五十多岁了,都是一个孩子,而且大都不在身边,所以空闲的时间也较多,感觉想找个人聊聊心里话时就会不定时的聚到一起,找个能边吃边聊的小吃店,聊上一段时间。点了菜就坐下等,我们一点都不着急,边喝店家准备的茶水边随意聊,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其实我们的压力并不小,这个年龄的人,上有老下有小,不是太老又不年轻,不可能完全不上班宅在家,孩子还没自立,又得不时去父母家看看,父母年龄大都八十来岁了。聚会便也就是算一种解压的途径了吧。什么都聊,但这次最为新奇的是小玲讲的一桩穿越:
那天临睡前我喝了一杯咖啡,这可坏了,在床上翻来复去几次,稀里糊涂就睡过去了,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回到了以前,我们的家还不旧,我们还年轻,孩子还没长大,但已经和我们分屋睡了。我们缠绵又要小心的背着孩子。
哗哗的水声,是谁借用我们家浴室洗澡,我推他一把,然后两人偷笑,水声消失后,又听到孩子去了趟卫生间。
我们在做面包批发,竟有半夜来人与他商议事情,他出去了,我独自躺在床上。这时一个人匆匆走进来,要找他,问:买面包一天能否到?我犹疑着说:那要看东西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我在淘宝买的一样东西是本地的,头一天下单,第二天就到了。
这时他回来了,与来人边聊边往外走。在街边一处石台旁,他与那人商议着,屁股坐在倒骑驴车座上。那人则坐在车上,脚踏着一个纸壳箱,纸壳箱上面一个金属盘,里面放了七八个面包,椰蓉的。
我见那人的脚都触到了面包,心里便极不舒服,可又一想,面包厂也许比这更看不下眼儿的也有,也就没说出什么。
为了多挣钱多揽一档生意,他说只好自己直接去厂家拉回面包,于是骑车走了,我也返身回家。
记不起因了什么事,我急急的离开家,走得很急,去了哪儿记不起来了,把事情办完后,我忽然想起家里空无一人,又忘了锁门,于是就要往回跑,家里还有现金放在外面呢!但我无论如何想不起来回家的路了。
我整理记忆,凭感觉朝记忆中的家走。孩子跟在身旁这时身边出现了孩子我牵着他的手,找寻回家的路。
穿过一条如同迷宫一样摆满各类商品档口的步行街,来到一处熟悉的地方:一条长长的走廊,一间一间屋子,每间屋子的门都留着一条缝。
我猜着:哪间会是我们的家?推开一间,不是。又推开一间,见一人坐在黑影里问:你找谁?我忙说:走错了。又推了两间,仍不是我们熟悉的家。这时耳边传来原单位领导的声音:下班收拾利索了!我怎么会碰见我最不愿见到的头呢?!赶紧往外躲,逃出了这个地方!
牵着孩子的手走在陌生的大街上,身旁不断有行人和车辆经过,我环顾四周,弄不清家的方向,取出电话,打开手机套,却见里面没有手机,只是一层一层放明信片的袋,想起来了,手机常放裤兜里,伸手掏,果然在。我取出手机拨号,却传来语音提示,没有这个号,这让我毛骨悚然,我们不在一个世界!
想起一部外国电影,名字忘记了,一个在战场上牺牲了的飞行官,身体残缺,头却是完好的,一个实验部门将这残缺躯体放到实验柜中,头上插满了电极,实验人员利用他残存记忆破解什么悬疑案件。我也是吗?不然为什么电话里的语音提示会是号码不存在?我们会不在一个世界?
我牵着孩子走,心中无比的悲伤!不觉间走到一处地方,抬眼望,感到好熟悉!放开孩子,我走进那间小屋,但见那双人床上,一侧是空的,另一侧有人。
我绕过去,是他。他露着上身,被子盖在肩膀以下。瞧着那悲凉沧桑的面孔,我哭着轻声唤他的名字,手扶在他裸露在外冰冷的肩膀,推着:你醒醒,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醒醒!
他睁开无神的眼睛看我,老态龙钟,带着怀疑与不信任。我流着泪哽咽着说:我找不到家了,给你打电话又打不通。我离开家走得急,回来怎么你就老成七八十岁的样子了?是我回来又太快了吗?从过去穿越到了未来?!
醒来,换了一下睡姿,却再也睡不着了,反倒是梦的情节萦绕在脑际挥之不去。
梦讲完了,我们都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