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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白沙,从指间悄然溜走,留不住那些时光。年轮在一圈圈的描绘着;树绿了又枯,枯了又绿;百鸟鸣叫着飞向南方,次年又还会回来。小时候,那个叫着吵着的小孩子,如今也都明白了世事无常。
总不会忘记,小时候,我气鼓鼓的向着大人叫喊:“我已经是个大人了,不要再说我是小孩子了。”
那时,在小小的我心中,长大是一件非常神奇而又庄重的事,长大了,就是大人了,就可以到处跑着玩,也可以买很多很多好吃的,大人的世界在我眼中,是五彩的,是快乐的。而且,很多事情,大人们也总以“等你长大了”为借口来搪塞我。
我总以为长大是个快乐的过程,可我却不知道,毛毛虫为了变成美丽的蝴蝶曾经历过无数次苦难;小鸡为了破开蛋壳,用它弱小的嘴在壳上啄了无数次;雏鹰为了直窜云霄,傲祝大地抱着极大的恐惧与渺茫的升级从悬崖跳下。
长大,即使如此。
那天,深灰色的天空上无数流云像荒漠里被席卷的沙尘一样,滚滚的汹涌至远方,大雨从天而降,我坐在出租车里,木楞的看着窗外的大雨倾盆,车内流动着某一首不知名的英文歌曲。医院里浓厚的消毒水味仿佛还在鼻间。一抬手,发现脸上有些湿润,头发再向下滴水,我忽然不清楚我在哭吗?病房里的母亲,陪伴在一旁的焦急的父亲。一幕幕让我有一些措手不及。淋着雨回到家,奶奶在哄着妹妹睡觉。我如机器人般吐着一个个冰冷的字眼。奶奶惊住了,怀中的妹妹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瞪着眼睛望着我。深夜了,我抱着妹妹,家里没有其他人,奶奶在知道信息后,不顾暴风狂雨,去了医院,妹妹不知道为什么而大哭起来。我沉默着面目有些扭曲,终于,我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如冲破大坝的洪水,汹涌而出。
父亲却打来了电话,疲惫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你长大了,要照顾好妹妹。你妈这里你不用担心。”
“嗯。”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狠狠的应了一声。
挂了电话,我忽然浑身轻松,但又觉得肩上有了沉重的担子。我束起头发,哄着妹妹入睡,然后开始找出育儿书和妹妹的时间表。没错,我长大了我要学着照顾自己,照顾好妹妹。
那时,我突然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