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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往城郊的马路上,我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肩上像是挑着什么东西,蹒跚走来。
那是一个矮小的女人。她身穿着土色布衫子,衫子上隐约透出了几处汗渍,肩膀上压着一条粗糙的竹竿,两头吊着沉甸的筐子。那两个筐子里堆满了惹眼的红色,那是满满两大筐新鲜的草莓,上面还沾着些小水珠。
她走近了点,那一张脸骤然放大在我眼前。汗水自她额上滴下,脸上的神情并没显得多么疲惫,但她微曲的后背显出了担子的沉甸甸的份量。我突然有些感慨,刚才只留意到那鲜艳欲滴的草莓,却没注意到她那已被竹竿磨破的衫子。这筐新鲜的草莓,对她而言,是多重的一种负担?
我走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她走到了一个集市上,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一片不大的空摊位,卸下了担子,把两筐草莓放在了面前,开始叫卖着:“草莓来喽——新鲜的草莓——”
这里人并不算少,但很多人经过她的摊前,并没有为那草莓留步。过了良久,只有寥寥几人在摊前停下,她还是坚持不懈地叫卖着,脸上的神情看不出任何波澜,似乎已对此习以为常。
我走到摊前蹲下。她抬眼看到了我,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惊喜。她连忙开口道:“小姑娘,买点草莓吗?很新鲜的。”我挑拣着筐里的草莓,一个个都饱满圆润,活色生香。“这么好的草莓,一定花了不少功夫培养吧。”我拿起一颗草莓端详着。“那是当然,每天给它们浇水施肥,可费了我不少功夫呢!”她咧嘴笑道。“这么重一筐草莓,每天挑来挑去很辛苦吧。”听了这句后,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声音中夹杂着淡淡的满足感:“不辛苦不辛苦,我也都是为了供孩子读书,孩他爸工作忙,我种点东西卖,也能赚点小钱。我这辈子呀也没有什么追求,就愿我孩子能安心读书,好好读书。”听罢我笑了笑,挑了一袋草莓便走了。
我又走在了来时那条路上。我反复地思索着她的话,想到了自己目前的初三生活。学习的重担压得人喘不过气,两头的筐子几乎成了我生命无法承受之重,随时都能将我撂倒。但如果筐子里装的是梦想,是为之奋斗的未来,那么,这沉重的担子,这努力的过程,又何尝不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我看向袋子中的草莓,它在盛夏迎来了成熟,迎来了生命的果实。而同在这个盛夏,我来到了初中生活的终点。这终点也是新的起点,它承载了我太多太多的梦想。我也要去做一个追梦人,去收割由自己栽培灌溉到长大成熟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