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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为什么会老呢?因为期待啊!
我出生那年,母亲27岁。
母亲教我说话,“妈妈”、“爸爸”;母亲教我走路,摔倒了,让我爬起来……
在期待中,我长大。
母亲怒视着我,因为我和邻居家的孩子吵架,母亲责骂着我,因为我和逃学的孩子一起玩耍……
在期待中,我长大。
转眼间,我已经上了高中,在学校,我整日与同学打闹,玩耍,完全没有把学习放在心上,直到期中考试成绩的公布……母亲拿着成绩单,欲哭无泪。我明知是自己的错,心里也很后悔,可还是硬撑着。母亲问我:“这样的成绩怎么办?”我随口一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呀!”“啪”的一声,母亲给我了一巴掌,我怒视她一眼,转身进了房间,进房间后就听见她伤心的哭骂……
从那以后,我跟母亲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无论她如何骂我、说我,我都一副无所谓,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即使她讨好般的对我,我依然不肯与她多说一句,直到那一天……
考试回到家,时间比往常早,我的动作幅度很大,这是我已经到家的标志。可家中没有任何动静,我将书包往沙发上一扔,准备回房间躺一躺,忽然听见父母的房间中传来一阵一阵的啜泣声。走近房间,只见房门紧闭,我努力竖起耳朵,原来是母亲在给远在他乡的外婆打电话:“妈,这孩子根本不听话,无论我怎么跟她讲道理,她都没有反应。当初我打她,我那也是铁不成钢啊!妈,你帮我劝劝她吧。”
她拗不过我了,搬外援了啊,我走回房间,躺下,进入梦乡。
“吃饭了”我睁眼瞥见她红肿的眼睛,心里一阵酸楚。吃完饭,我收拾了书包,准备去学校。刚走到门口,便听见:“要去学校了吗”的询问声,我径直开门。门打开的瞬间,我听见她自语般低喃一句:“她就这么恨我吗?”我身子一震,却还是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在通往学校的熟悉的街道上,脑海中充斥着那个字“恨、恨”我真的恨她吗?
晚上,外婆的电话准时打来:“孩子,也不要太责怪你母亲,她也是为了你好。”
“外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没等外婆再说什么,我挂了电话。
期末考试结束后,我将成绩单递给她,“妈,给你”,那是跟她吵架后,第一次叫她,我分明看见她眼眸中快要落下的泪滴,和她眉目中掩饰不住的开心。
我知道她,此时此刻,期待我的成熟,我已经成熟,母亲已经44岁,期待如同等待,是一生中,最初的苍老。
可总有一种期待,让你情愿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