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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冬日的清晨,街上的灯昏暗,寒风徐徐。我站在车站旁,等待着通往学校的首班车。周围还沉浸在浓浓的夜色当中,不远处的十字路口被路灯照亮,而四条车道,都孤寂地向远方的路延伸。
忽然,一声粗犷的吼声从车道的尽头传来,一个模糊的轮廓从黑色中显现出……
是一个乡下女人,脸色有丝枣红,也许是寒风刮伤了皮肤,但双眼明亮。不年轻的脸庞上有几道藏在眼角的皱纹,经过岁月的无情,透出一种我们所不能理解的沧桑。微微发胖的身体,裹着严严实实的红色大棉袄,外面又紧紧地套着一件暗得发黄的马甲,背上印着清楚的五个大字“服装厂员工”。她的双腿飞快的蹬着自行车,身子也左右摇摆着,锈迹斑斑的自行车像极了一匹病入膏肓的老马,还在费力奔跑着。她口中吼着浓重口音的歌调,虽然我并不能听懂,但在她那兴高采烈的神情中,我便知道——她这是在歌颂生活待她的美好、上帝待她的眷恋。
在她远去之前,似乎感受到了我对她的注视,她转过了头,望了望,打量打量我,又向我憨厚又灿烂地一笑。我愣住了,这是一个多么朴实的笑容呢!
我心想:在这样繁华的都市里,有穿着华丽的漂亮女孩;也有套着西装打上领带的年轻男孩;还有她,朴实、裹着红色大棉袄的乡下女人。是的,她在这样的城市里,是有些显得格格不入的。也许她们的家庭并不富裕,为了工作四处奔波劳累,也许是家中有年幼的孩子要读书,也许是家中生病着的父母需要医治……生活带给了她们沉重的锁链,但她们也要坚持舞蹈。
她是个乡下女人;她让我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