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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冷了,天冷了,唯独她心中,还有一颗火星在跳跃。
飘飘长袖,搭在桌上。“沙沙”一片、两片……落在她的薄唇上,凉意袭来,睫毛微动,眼角滑落一滴温热的水珠。
或许是感到那一片片凉意,她缓缓睁开朦胧的睡眼,挥袖起身,抬头望天,昏昏暗暗,低头望地,白雪皑皑。她轻声喃喃:“今年的第一场雪还是来了。”
关上屋门,倚着梁柱,轻托玉壶,微微酌酒。渐渐地,她有些微醉,眼帘轻轻合上。
“啊,啊,救命啊……”一声声呼救,她猛地醒来,一声轻叹:“唉,朝廷不赦,我又能怎样。”她走到床前,脱下鞋,盖上被,渐渐合上眼。
“母亲,你看,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终于来了,我等了好久了。”捧起白雪,撒向天空,“呦,呦——”小手冻红了,小手冻疼了,小手冻僵了,她也不哭,倒如一朵风雪中盛开的小花,开心地笑了。望着身边的女儿,母亲嘴角上扬,轻轻地摸摸她的头,眸子里尽是闪烁的光芒。
“吁——”一声声马的嘶鸣,母亲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面旗帜醒目地竖起,那是一个刺眼的“辽”字,母亲慌忙抱起稻草,将女儿掩在草堆中。还没等女儿反应过来,只听“刷”,手起刀落,鲜血洒满雪地。泪水模糊了女儿的面孔,她嘴里喃喃道:“妈妈——”
“妈妈——”她从梦中醒来,望向窗外,还是那萧杀的情景。不知何物,燃起她心中一片烈火。
清晨,那场雪仍然在下。山下,辽军横尸遍野。牢中的百姓顺利逃了出来,他们迷茫地望着满地的血痕,不知道是谁救了他们。
酒仍冷着,天仍冷着。她挥剑策马,心中一片烈火,在飞雪中燃烧,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