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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度过漫长岁月
在此刻,我最美的年华中,我想拥有一个和太阳一样的朋友,一个清风般的知己,一种糖果似的乐趣,和一些豌豆般的秘密,来陪我一同度过,这漫长的岁月。——题记
我记得去年此时节,气温比现在要低那么一些,大多数人都是长裤、长袖着身,我也如此。早晨六点,天还要比黛青色更深一些,风起时不禁裹紧外套,在同伙伴去走廊上打闹、追逐,眼看那几个熟悉的身影整日喧闹地穿梭在窗前,转眼却又换了一个地方喧嚣。此刻,虽说与去年无太多异处,可多少还是让人有了“新的开始”这样美好的想法。于是每个人,似乎都在仍未放弃前尽力抓住那尚且充满希望的每个时刻,还有人与事,头顶那缕温和的阳光,以及在沉默中滋生出的梦想。
今年的桂花倒是香气更浓,树下围坐着三三两两张新面孔,他们为花香中注入了几分张扬的气息,还有面包的香甜(纵然没了花香,但面包的香味在这是永远都不会消散的)。我还来不及将它们收集,便匆匆上了楼,踏着铃声跨入教室。对此我不敢有任何懈怠,因为有人始终注视着我们,他们总比我们来得早,又离开得比我们晚,承受这般累人的作息,就是为了能眼看我们,成为一个好人。我总觉得,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与“坏”,但现在我清楚的是,要努力着,去为了做一个他们期望的好人。
但要说起努力,更多的感受或许是来自那一层层阶梯,来自顶楼的压迫感,仿佛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爬楼,一二三四五,五四三二一,回家或者回寝也要爬楼,但也从不会有人数过究竟有多少层台阶,从上到下又有多少的路程,只知连贯地随人群向上、向下涌动,牵着身边的姑娘,或靠着一旁的哥们儿,缓缓迈着步伐。但也有些“急性子”整日风风火火地“一步跨三阶”,冲向教室,额头上挂满细微的汗珠,像是到了十二月份都不会凝结。当然,我始终不是“急性子”中的一员,身后的伙伴拉扯着我的包,同我打闹着,所以我的脸上也只挂着笑容。
虽然没坐在窗边,但偶尔也会望向窗外,将思绪暂时搁浅。不远处有座高楼,夜晚会有华丽的光在它身上闪烁,但白天,我常见他以白云或雾气遮蔽自己,好几次我都误以为那只是远方折射而来的海市蜃楼。然而这想法又太过于滑稽了不是么,闹市中真切存在的事实,又岂会虚无,只有那些听上去辽阔却满眼荒芜的地方,才会产生如幻觉中一般抓不住的泡影。
当思绪漂得过远了,每日必前来光顾的蜜蜂将我拉上岸,看他不厌其烦地飞舞。好事者总会挥舞手中卷起的课本想拍死它,女孩们有些怕虫子的都躲着它,从左向右反复扭动身体,貌似很不欢迎它的到来。但它听不懂人们的心思,依旧日复一日地来飞几圈,偶尔缠着几个同学不放,幸运的,他们都不厌它在身边盘旋,也就无妨了。我始终相信,每天飞来的是同一只蜜蜂,它是有灵气的,甘愿陪着我们,知道我们离开这片它熟悉的土地,和上空。
每次我都目送着他飞去,又等着他次日的到来,因为他不曾在我身边停留过。
当我跨出这里的大门,回到最让我觉得安全的地方,既有种轻松释放而出,又有些莫名的失落开始从指尖蔓延。反省一下这天的过错,提醒自己第二天千万要做得更好,事实上,也许会好那么一点点,但一下子改变太多,是很困难的。不过回忆过往种种,自己不也是从每天那么一点点的改变而“脱胎换骨”成现在的模样么,不必操之过急,时间于我们而言还尚且充裕,所以那个理想中的自己,我还等得起。至于不太愉快的琐事,过不了多久就会从记忆脱落,被时间碾压,剩下那些我乐意铭记的事物,比如那花香,那台阶,那栋高楼,还有那只蜜蜂,同我在未来的日子中走下去。
“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去过自己另外的生活。你要听话,不是所有的鱼都会生活在同一片海里。”我不由的思索,倘若我是一只鱼,我拥有的是什么,是水草和珊瑚,预言师为伴的那吓人的海胆,是氧气与水,还有微光,七秒钟的记忆。可喜的是我是人,拥有着比鱼更多的东西,存有比鱼更多的珍贵时光。在这个地方,我日渐成长,但未来的路比走过的不知长了多少,但我有同一片天空下伴随我匆忙一生的伙伴,也在试图寻找不同海域中也同样在等着我的人们,以及不变的气息,变化着的风景,在我成为“大人”时,也不能脱离我,他们被我放在了心头最平坦的位置。
再然后,度过这漫长又枯燥的岁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