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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当你老了,走不动了,炉火旁取暖,回忆青春……”耳机里飘出李健清澈纯净的声音,我惬意地在楼下晒着太阳。午后的阳光暖暖的,零碎的阳光透过枝叶散落在眉间心畔,阳光的温度刚刚好,既不冰凉,也不灼热,像小时候爸爸抱着我的时候的温度。
我眯起眼,任由阳光的碎片在脸上游走,暖暖的温度勾起了我千丝万缕的回忆。
老实说,小时候的我,一直觉得“爸爸”这个词听起来并不很亲切,因为在那时,我幼小的心里有一副这样的关于爸爸的素描:黝黑的皮肤,不高的个子,因为人到中年而略微臃肿的身材,头顶一片并不很茂盛、夹杂着丝丝缕缕苍白的“森林”,漆黑的眼睛总是亮亮的,永远是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
当我还是个黄毛丫头时,爸爸是我的“坐骑”兼“自动取款机”。走在街上,小小的我坐在爸爸的肩头,欢快地叽叽喳喳地叫着:“爸爸爸爸,左边有棒棒糖卖!”;“爸爸,前面前面,我要吃棉花糖!”“爸爸,右边有一家玩具店,进去看看吧!”“爸爸爸爸……”爸爸的肩膀是那么温暖,那么宽广,是我的避风港。如果你恰好路过,你会看到一个小小孩坐在一个男人的肩上,左手拿着一大团棉花糖美滋滋地咬着,右手抱着一个漂亮的洋娃娃,嘴里“爸爸爸爸”地叫着。那时的爸爸是宠溺的,温柔的。
时间总是在我们不经意间悄悄溜走。一眨眼,当初那个黄毛丫头成了一个稚嫩的学生。这时候,我觉得爸爸是一种复杂得难以理解的动物。爸爸开始变得严厉,漆黑的眼睛里多了严肃和严厉。爸爸的心思总是难以捉摸,如果我犯了什么错,对着妈妈可以撒撒娇,然后轻而易举地得到妈妈的原谅,但这对妈妈几乎“百试百灵”的方法到了爸爸身上,不管我如何使出浑身解数。都很少能够成功。那时,在我的眼里,爸爸是一座很难被我征服的高山,神秘又厉害。
现在的爸爸和从前的爸爸又不一样了。爸爸不再像从前那样有精神了,不少皱纹悄悄爬上爸爸的脸。这时的我已经是一个初中生,随着课业负担的加重,爸爸严厉的催促声不断地响起:“作业写完了吗?快一点,都七点半了!”“作业还没写完看什么电视,快去写作业!”爸爸的文化程度虽然不高,但是他每天都坚持检查我作业完成的情况。这时的爸爸不苟言笑,总是紧紧地皱着眉,总是为大大小小的事情担心着。
温柔的爸爸,神秘又厉害的爸爸,不苟言笑的爸爸……无数个身影重叠在脑海中,一个叫做爸爸的词汇不自觉地冒了出来。爸爸小时候对我的宠溺,对我学生时期的严格要求,都是对我浓浓的爱。只是爸爸的爱,复杂又深厚,小小的我还理解不了。直到我成为一名初中生,才真正读懂“父爱如山”这个词汇。
但是我发现,光阴是把锐利的锉刀,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地把爸爸磨得越来越苍老。我不愿让“子欲养而亲不待”这种错过发生在我身上。爸爸,我的爸爸,当你老了,不,是从现在开始,我要好好孝顺你,不让你再为我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