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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母亲整理老家的旧物时搜出了一个小纸箱。抹去上面一层看似堆积许久的灰尘,漫不经心的将它打开,里面放着的竟是一摞摞整齐的童谣碟片。
“快来看看,这些可都是你小时候的宝贝。”
我寻着母亲的声音走来。岁月禁锢的灰尘仿佛一下子被释放,在冬日的暖阳下蹁跹。那些承载着儿时回忆的童谣也在耳畔生出丝丝缕缕的音符来。拾起一张碟片,上面印着有些泛黄的歌词。“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母亲欣喜地说:“你小时候啊,一定要听这些歌才肯吃饭,不然就哭呀闹呀。”
我又拾起一张碟,轻轻吹开上面的灰。两只老虎吗?嗯……
有些事和物总是让人在不经意间坠入情感的漩涡,眼睛仿佛被什么东西磕了一下,感动得不像话。正当我沉溺在满满的回忆中时,母亲却早已将旧物整理好,对我说:“那一箱碟片肯定也不能用了,放着太占地儿,我们还是把它清理掉吧。”
收购废品的车噗噗地驶去。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那个我也不知道的方向。心脏被云朵濡湿,门口的老树枝桠多像优美的五线谱,只可惜音符被冬日的风吹得不知落去哪儿了。
它们一定是随着我的回忆那样,飞到那个无人知晓的地方,慢慢疗伤,静静沉淀吧?
现在的我习惯带上耳机,享受属于我一个人的音乐。我觉得这样有些自私罢,但是这样绝妙的情境,不只有一个人享受才能挥发得淋漓尽致吗?看到这一摞摞沉睡的碟片,才羞愧地感到,那时候的情感是多么纯粹,就像农家妇人刚舂的米一样晶莹。不断在成长中前进的我,或许旱就没有一首歌就能甜甜地睡去的天真。恍然,我踏在成长这条路上,再也不能返璞归真了。
幸好,上天的慷慨,让我这个走在茫茫大路上的孩子,拥有一瞬回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