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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瓜不只是苦涩的,甜往往就藏于其后。
——题记
自我的外公逝世后,我的父亲就只好带我到外地去,我还有个随行的同伴——一个腌制苦瓜的坛子,我知道父亲爱吃苦瓜,每每他吃那坛中的苦瓜,便是他最高兴的时候,还记得我曾经偷食过一片苦瓜,那如波涛般的苦涩便猛然涌入我的口中,令我不得不赶紧把苦瓜吐掉,感受着那依然徘徊在口中的苦涩,我很不理解父亲的行为。
但,那件事告诉了我答案……
记得是我12岁,就是刚上初中那年,父亲的工厂倒闭,而又正值母亲动了腰椎手术,仿佛一切的厄运就这样突然来袭,誓要把父亲压垮。因为家中的生活需要,父亲便拿着它8年的积蓄,与别人合资重建了工厂,一切又只能重头再来,父亲又考虑到我的未来,让我去读了市里最好的学校,学费也是相应的昂贵,一年两万多,对于一个小康家庭,对于事业重来的父亲来首,我知道这个数字有多重,我也知道父亲肩上扛了东西有多重,我这唯恐父亲瘦小的身躯被压垮。
可我有个多么倔强的父亲,尽管我见到他时,那拂过我脸颊的手掌又多了粗糙的茧,那满面笑容的脸上又多了几条风霜拂过痕迹,但我从未听见父亲抱怨过,他唯一的沉默就是坐在沙发上吃着苦瓜,嘴角还极力掩饰着那一丝无奈与疲惫,这时候我才发现父亲已不再年轻了,白发已爬上了他的头,我的心颤抖着:“父亲啊,你怎么就老了,你到底是承担了太多啊!”我也极力掩饰着这一份心酸,担负起又何尝不知呢?正值母亲已睡了,父亲拍着我的肩,没有再吃苦瓜,只是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儿子,你12岁了吧?”“嗯”“那你应当知道了,男人那,左肩扛家庭,右肩扛责任,你得使劲支撑,两边才能不偏。”终于,那股莫名的酸楚不可遏制的涌了上来,泪水不听话地在我眼中打转,我始终没敢哭出来。
父亲拖着疲倦睡了……
我又尝了一片苦瓜,时隔多年的苦涩又一拥而上,苦瓜,还是那般苦,还是那样涩,我的眼泪终于挣脱了眼眶的束缚,从我脸上划过。
从那片苦瓜中,我尝到了特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