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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一步无穷匮也。”他说。
“快过年了,也该回家看看了,可是……”男人舔了舔因
长期没有喝水有些脱皮的嘴唇。不知是不是因为嘴唇太久没有接触
水分,嘴唇传来一阵刺痛,刺痛了他麻木的神经。让他感觉有些冷
。把手揣进了兜里,却仍感觉不到应有的微弱的暖意。男人低头一
看原本就破旧的衣服口袋处破了一个口子,男人怎么看怎么像在嘲
笑他的落魄。耳边传来在春节期间提醒市民注意小偷的广播。男人
低头微微思量,拳头紧了紧,倏然撕下破旧的布料,布料悠悠落地
。男人向拥挤的人群迈出了第一步。一抹不易察觉的黑暗悄悄缠住
了他的脚踝。
男人坐在火车上,回味着春节宴席的美味,仍沉浸在父母的夸
赞中。春节他带回去了很多礼品。但那不是他的劳动成果。可是男
人沉醉在那虚假的幻境中,享受着久违的快乐。良久,男人不再回
味了,摸了摸再次干瘪的钱包。看了一眼旁边人的钱包,鼓鼓的。
他忽然感觉自己的钱包也变鼓了。男人没有再犹豫,伸出了手。黑
暗再一次席卷而上。男人忽然觉得有些冷。
2个月后。
男人疯狂的在小巷中奔跑,手里死死的抓着一个包。包似乎有
些沉重,坠得男人踉踉跄跄。终于男人跑不动了,可身后仍传来呼
喊,越来越近。男人猛地转身,黑暗并没有包裹他,黑暗是男人由
内而外散发的,浓郁的化不开。当耳边传来刀片刺入肉体的声音,温热的鲜血溅的脸上,满带恨意的目光渐渐消散。男人身子一软,瘫坐在血泊里,一动不动。黑暗在空中摇曳的婀娜多姿。
手腕一阵冰凉的触感,随之而来的是在男人听来满是厌恶的“
咔哒”一声。有一双手架起他。手铐隐匿在小巷的黑暗中,毫无光
泽。可是男人却觉得那手铐亮的刺眼,刺眼到黑暗都开始不安的挣
扎着。当男人再次回过神来,已身在监狱。隔着铁栅栏,厚厚的围
墙,他却好似看到了希望。“终于结束了。”男人解脱般的倒在地
上。一滴泪迅速的渗进地面,渗进内心。黑暗消散,落荒而逃。寻
找下一个容身之处。
“一开始就错了,第一步就错了,步步错,次次错。一步一步
无穷匮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