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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樽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只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题记
再次漫步在这条小径,眼前的落英缤纷不禁令我动容,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却吹动了我的点点思绪。
还记得每年春天,我们都会来到这里,桃花初绽的嫣红,牡丹醉人的芬芳都是我挥之不去的景象。你会拉着我在石椅上坐下,拿出唐诗宋词教我背起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草长莺飞二月天,拂提杨柳醉春烟。”年幼的我怎么知道这些诗句的意义,只认为它们又长又无聊。我总是在你兴起地对着花草比手画脚时走掉,去找其他孩子游戏。你从来不会责备我,每当我能背下一首诗时,你就会笑呵呵的摸着我的头,幸福和自豪不言于表。
后来,我上了初中,能和你交谈的时间越来越少。当你鼓足勇气向我提出再去背诗时,我总是以没时间轻松推掉,然后又在网上和同学聊得火闹。我从来没去在意你那眸深邃双眼背后的无奈和日益佝偻的身庞。后来,你生了一场大病,你住进了你最不喜欢的医院,每天挂着吊瓶,过去那个充满活力的你已然不见。这时,我才发现你对我有多么重要。我每天都到你的床边,为你背诗,与你聊天。你让我在窗前放上桃花和牡丹,你从从未告诉我那是因为会让你想起我们的从前。你也没能等到花开的那个春天。终究,你还是离我而去,你给我留下了一封信:
“孩子,爷爷只能陪你走到这了。这些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不许哭,爷爷不是教你背过吗?只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花啊,总是会是谢的,我们不仅要看到花开,更要看到花落。爷爷的人生路上有你,已经无憾。”
再次踏上这条小径,桃花和牡丹依然开得明艳动人,这条记载我成长道路的小径充斥着你我共同的回忆。
我拿出那本已经泛黄的唐诗宋词,轻轻逝去灰尘,在石椅上坐下。“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词声悠扬,心意荡漾,只是,不知你是否会听见我的想念,爷爷,接下来的道路,我会带着你对我的爱,勇敢走下去。
一路有你,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