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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腾的菜市场
湖北省钟祥市长寿镇一中 曲双慧 邮编431905 上个周末放假,一吃早饭妈妈就叫我和她一起到镇菜市场买菜,说实话,我真不愿去那地方,怪味刺鼻,人声嘈杂,斤斤计较。妈妈说走一遭,松松神经,也体验一下生活。我只好奉命尾随。 一踏进菜市场,喧嚣之声便灌满耳鼓,我顿时感到了生活的火热和沸腾。两旁菜摊卖主满脸是笑:“大姐,您好久不见了!” “哟,女儿长这么漂亮!”“鲜菜,您不带一点?”……认识的不认识的,脚步落到哪里,哪里就有火辣的目光,就有热情的搭讪,那情景让我感觉到就像首长视察基层受到隆重礼迎的尊贵。从未享此殊遇的我,自然有点发窘,只好低着头看菜,摊位上杂陈的各类鲜菜一下子粘住了我的目光:水盆里活泼的鲫鱼龙虾,铁笼里躁动的黄鸡白兔,玻璃缸里泛着黄油的炸货,豆腐白似玉块,西红柿红若灯笼,大莲藕长似玉臂,白菜脆嫩,黄瓜鲜绿,茄子肥紫,蘑菇、韭菜、马铃薯……真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喧嚣的菜市场啊,就像世贸农副产品在展销,它正向世人炫耀着家乡的丰饶富庶。 很快我们就进入了角色,我随妈妈一起在摊头品头评足,挑肥拣瘦,论斤计两。我生长在农家,对农民有着一种天然的感情,无须谨言慎行,不必字斟句酌,多嘴多舌地在旁边和卖主嚷着价高称低,意不在蝇头小利,只是为了斗斗嘴皮,尝尝讨价还价之乐而已。语言的交流立马缩短了买卖之间心灵的距离,胸襟坦荡的农民伯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思想:“哟,小姑娘,嘴真厉害!看,铁饭碗咋个也在乎几个针头线脑一分半厘的,可别跟我们庄稼人一般见识哟。”嘴巴这样说,手却在动:“来来,再白送两根葱。”接着是一阵爽朗的大笑,这笑声融进小市场喧闹欢快的氛围中。 买好几样菜我们便挤出人流,妈妈说,乡亲们厚道着呢,有次家来客,我来买了菜,有一种菜却忘记带回,不知丢哪儿啦,可摊主熟悉我,中午赶忙骑车子把菜送到我们家。我们说着,街头人们围观的拖拉机吸引了我们。我和妈妈走近一看,一老一少正忙不迭地张罗着卖鱼。有草鱼、鲤鱼、鲢子,还有我叫不出名儿的,个个肥硕硕的,有的还翕动着嘴巴拍打着尾巴呢!鱼论大小估价,不用称。卖主笑吟吟地递,买主喜滋滋地走。“这不是我们老家你张大伯吗?”妈妈碰一下我的胳膊说。我定眼一看,可不是吗,今天他显得很有精神,全然没有过去的苍老容颜。张伯伯是前几年从郧西迁到我家邻湾的,来时两手空空,一家老小六口还靠别人接济过日子。我蓦地忆起有一年快到年头,他来我家对我爷爷说:“老叔……实在不好意思,今年我杀不成猪,又没钱割肉,能把……您的猪肉借点给我吗?”至今,他那讷讷的话语、沙哑语调,那陈旧的衣着、双手交叉在衣袖里的萎靡,还清晰地印在我脑海里。“大妹子上街呀!”张伯伯的招呼使我回过神来。“鱼大丰收呀,日子过得还不错吧?”妈妈笑着递上话。“托政府的洪福和乡亲们的帮衬,给我筹了一笔钱,让我承包了小水库,又砌了几间猪圈。不瞒您说,近几年每年收入两三万吧!日子过得还挺滋润。”张伯伯话中透出自豪,眉眼满是笑。我们聊了几句,见他忙就告辞了。这时他忙从车厢里捧出一条草鱼,硬要塞给我们。妈妈说付钱,他大手一摇:“土产货,尝个鲜,小意思!”我们推辞不过,只得接受,笑着谢别。 离开了喧闹沸腾的菜市场,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是啊,如今党的政策好,农民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生活也越来越红火。祖国的每个角落都洋溢着勃勃生机,举目就可觅到一张优美的画,随处可拣到一首感人的诗……
(指导教师 邱德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