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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九月,一个安谧的日子,层林稍染,丹桂飘香。随便拿起一个黑布包搭在肩上,便踏上了归途。
这是不顺心的日子,上学时犯错被罚跑了数圈,气喘吁吁,心中已满是疲惫。
回家途中,遇见一个做糖画的老大爷,我用口袋中的两枚硬币买了一副“花”样的糖画,他与我聊了聊,手中的动作行云流水,娴熟自然。他挑起了铁勺,舀了一勺糖浆,缠在勺边,挥洒着,糖浆缠绵地滴下来,他又摇了摇手,糖浆似一根韧性十足的线,盘在那铁板上,从未断开。又稍稍等待片刻,他便用他那粗糙的手,变出了一朵“花”来。心中萌发出了一丝惊喜,没想到他的手法如此娴熟。
“学习怎么样啊?小伙子”他问道。
“还可以,不算差。”我苦笑,对于今天的遭遇,这句话的确有些戳痛我心。
“在哪儿读书?累不累呀?”他像老妇人总絮叨着,却未让我觉到厌烦,倒是有一种关心,悄然溜进我的心膛,化作温情,一点点融化我心中悲情的冰。
“就在这小区里读书,一点儿不累。”他把热乎的糖画用纸包住签柄,递给了我,脸上仍是一种和蔼的笑,荡漾着。而我已经准备踏步归途,向他挥了挥手,他也冲我笑笑,露出两行洁白的牙齿,向我招手再见。
我尝着这热乎乎的糖画,桂花撒下的香中,也有闻见糖的香醇,回味而无穷。自此,我在归家途中遇见他,他也让我时常感觉到了惊喜,有时便是一个拐角处,便能看见他那靠在手推车,将目光眺向一旁的模样,看见了我,立刻搭理了一下朴素的衣着,抖了抖领子,与我聊聊天,直到小学毕业。
初中的生活总是忙碌的,糖画老爷爷也淡出了我的生活。一次放学的路上,突然听见有人呼着我的名字,我定晴一看,竟然是那个卖糖画的老大爷,只是他的两鬓更显斑白,皱纹也叠了千峦。老爷爷亦如往常,熟练地做糖画,询问我的近况,言语里充满了关切。
在那个寒冬,在那个路口,我和老爷爷也成了一幅糖画。这幅画里,藏着小确幸,藏着温暖,陪伴着我成长。